第073章：生日禮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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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混血？你媽媽不是華人嗎？”雨薇見過東方鴻雲，標準東方人，那只能是他媽媽了。
“嗯，我媽媽是美國人。”
她像看小動物一樣，摸摸東方青陽的臉，翻翻他的頭發，左看看、右看看。
“除了眼睛這樣很近的看，才有點深紫色，別的明明都和我一樣，就是中國人的樣子嘛！”雨薇十分奇怪。
“造物主的玩笑吧。我除了瞳孔顏色，別的都是華人的血統膚色，我妹妹就是典型的歐美人。”
“妹妹，你還有妹妹？”雨薇只聽過東方家的三兄弟，“那你妹妹也是紫色眼睛嗎？”
“她是深藍色，和我媽媽一樣。”
“哦……那她是完全的歐美人嗎？好神奇啊！爸爸是東方人，媽媽是歐美人，生下來的孩子一個和爸爸一樣，一個和媽媽一樣。這件事和我之前看過的一個新聞很像！”
“什麽新聞？”東方青陽和她說話的時候，總是顯示出一副很有興趣的樣子。
“一對黑白人混血夫婦，生了一對雙胞胎，一個是完全的白人，一個是完全的黑人。”
東方青陽輕輕一笑：“嗯，是有點像。”
“可是你妹妹在哪兒？”她從來沒聽人提起過。
東方青陽目光閃爍，已經醉了五分的雨薇沒看見他快速變換的眼神：“我也不知道她在哪兒。”
“啊？那你媽媽呢……”
東方青陽不想她再繼續問下去，截斷了她的話：“一直都在說我，那你呢？你給家裏打電話的時候，從來都沒找過你父親。”
東方青陽問這句話，其實別有目的，他一直查不清雨薇的身世，他得到的信息只說她的父親很早就去世了，可是怎麽死的，具體什麽時候，卻毫無線索。
他看見雨薇已經有些醉了，便想從她嘴裏，看看能不能問出什麽。
“我爸爸啊……”雨薇說到這個，忽然就沒有了剛剛那種聽到有趣事情的開心情緒，她變得憂郁起來：“我很小就沒有爸爸了。”
“怎麽了，他去哪兒了？”
“媽媽說他死了。可是我不信，我明明記得前一天才見到他的，第二天就不見了，來了一個很壞很壞的叔叔。一定是他們倆一起把爸爸給趕走了。”
“突然不見了嗎？”
“嗯，突然不見了。媽媽一直不喜歡爸爸，也不喜歡我……”
東方青陽早就知道雨薇的母親對她極為冷淡，但他並不奇怪，她媽媽那樣的人，他見過很多，自以為有幾分姿色，依賴男人過日子。
這種人，怎麽可能會喜歡和窮小子生下來的拖油瓶女兒。
“小時候總是爸爸陪我，給我講故事，帶我玩兒。”雨薇絮絮叨叨，陷入了模糊的回憶：“我也過過生日，吃過蛋糕的，在我爸爸還在的時候，我覺得他是全世界最好的爸爸，可是他忽然就走了，媽媽就再也沒給我過過生日了。”
東方青陽忽然自責起來，他輕輕地將雨薇摟進了懷裏。
“謝謝你的蛋糕，我真的很久沒有吃過生日蛋糕了，也很久沒有許願了。”雨薇說道這裏，忽然有點著急起來：“可是我剛剛許的願望，我剛剛許的願望是……”
“噓……說了就不靈了。”東方青陽用食指封住了她的嘴。
“哦。”雨薇迷迷糊糊，似乎睡了過去，忽然又醒了過來：
“媽媽開始說，是爸爸不要我了，我不信，爸爸肯定不會不要雨薇的，雨薇很乖，爸爸說雨薇很乖，他特別喜歡乖乖的雨薇。媽媽晚上從來不在家，雨薇很怕，他總是摟著我睡覺，摸著我的頭發、輕拍我的背……然後……然後……說雨薇很乖……”
東方青陽在雨薇耳邊，輕輕喊著她的名字，拍著她的背，一下一下，像是哄小孩子。
“我天天哭著找爸爸，媽媽和新來的叔叔都很討厭我，後來媽媽和叔叔結婚了，告訴我爸爸已經死了，可是我不信，我想找爸爸。他們結婚的那天，我出去找爸爸了，我哪兒都找不到，一直哭一直哭，到了很晚的時候，我被新叔叔家裏的保姆找到了，媽媽特別生氣，說是我害得他們婚禮都不能好好舉行，還狠狠揍了我，後來我只要一提起爸爸，就要挨揍，我就不敢說了……可是我好想爸爸，我好想找爸爸……”
“你很想他嗎？”東方青陽問。
“嗯。”雨薇在他懷裏點頭。
他想了想，忽然說道：“我幫你找他，要嗎？”
雨薇吃驚地擡頭望著東方青陽。
“嗯，你不是想他嗎？如果他真的還活著，說不定可以找到他。”
雨薇說不出話來。
“就當做是給你的生日禮物吧。”東方青陽說。
“可是，可是你已經送了禮物了。”雨薇摸著她脖子上的項鏈。
“你不是不喜歡嗎，送一個喜歡的給你。”
“我、我沒有不喜歡，我喜歡的，喜歡。”雨薇被看穿心事，嚇得驚慌失措。
東方青陽今天卻似乎心情很好，並不想深究：“不管你喜歡不喜歡，都得給我戴著。”
雨薇忙點頭。
突然發現不對，這樣好像就承認了自己不喜歡，然後又忙搖頭。
“頭不昏嗎？”東方青陽笑問。
“昏。”雨薇老實地說。
“噗……”東方青陽被逗得笑了起來，心中那股暖意再次蕩漾開來，他重新將雨薇拉回自己的懷裏，讓她的額頭貼在自己的胸口上，下巴抵著她頭。
“我幫你找你爸爸，要嗎？”他又問了一遍。
半響也沒有回答，東方青陽感覺到自己的胸口變得溫熱，濕了一片，懷裏的人點了點頭，用細若蚊子的聲音說：“謝謝。”
這張總是咒罵自己是神經病和變態的嘴，第一次對自己說謝謝。
東方青陽忽然有一種沖動，只要這個人對著自己說“謝謝”、“你真好”，他願意為她做任何事情。
這種沖動讓他大受驚嚇，他立刻露出了厭惡不耐煩的神色，好讓自己身體先行，把這沖動愚蠢的精神拉出來。
本已昏昏欲睡的雨薇，似乎被他的情緒波動所吵醒，她又開始了呢喃：“謝謝你……謝謝你幫我找爸爸……這個世界上只有兩個人對我好，一個就是爸爸，我在很小的時候就失去他了，另一個……另一個我也失去了……剛剛失去的……就在前不久，被逼進入會所的時候……”她的聲音，聽上去是那麽的孤獨和悲傷。
是的，林雨薇總是有十八般的武藝，讓東方青陽震怒。
他一把拉開她，惡狠狠地盯著這個不識好歹的女人。
可是這個不識好歹的女人，竟然真的在酒精的作用下，沈沈睡去。即使是手腕處傳來的疼痛，也沒再將她弄醒，只是讓她微微皺了皺眉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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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，我媽媽是美國人。”
她像看小動物一樣，摸摸東方青陽的臉，翻翻他的頭發，左看看、右看看。
“除了眼睛這樣很近的看，才有點深紫色，別的明明都和我一樣，就是中國人的樣子嘛！”雨薇十分奇怪。
“造物主的玩笑吧。我除了瞳孔顏色，別的都是華人的血統膚色，我妹妹就是典型的歐美人。”
“妹妹，你還有妹妹？”雨薇只聽過東方家的三兄弟，“那你妹妹也是紫色眼睛嗎？”
“她是深藍色，和我媽媽一樣。”
“哦……那她是完全的歐美人嗎？好神奇啊！爸爸是東方人，媽媽是歐美人，生下來的孩子一個和爸爸一樣，一個和媽媽一樣。這件事和我之前看過的一個新聞很像！”
“什麽新聞？”東方青陽和她說話的時候，總是顯示出一副很有興趣的樣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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東方青陽輕輕一笑：“嗯，是有點像。”
“可是你妹妹在哪兒？”她從來沒聽人提起過。
東方青陽目光閃爍，已經醉了五分的雨薇沒看見他快速變換的眼神：“我也不知道她在哪兒。”
“啊？那你媽媽呢……”
東方青陽不想她再繼續問下去，截斷了她的話：“一直都在說我，那你呢？你給家裏打電話的時候，從來都沒找過你父親。”
東方青陽問這句話，其實別有目的，他一直查不清雨薇的身世，他得到的信息只說她的父親很早就去世了，可是怎麽死的，具體什麽時候，卻毫無線索。
他看見雨薇已經有些醉了，便想從她嘴裏，看看能不能問出什麽。
“我爸爸啊……”雨薇說到這個，忽然就沒有了剛剛那種聽到有趣事情的開心情緒，她變得憂郁起來：“我很小就沒有爸爸了。”
“怎麽了，他去哪兒了？”
“媽媽說他死了。可是我不信，我明明記得前一天才見到他的，第二天就不見了，來了一個很壞很壞的叔叔。一定是他們倆一起把爸爸給趕走了。”
“突然不見了嗎？”
“嗯，突然不見了。媽媽一直不喜歡爸爸，也不喜歡我……”
東方青陽早就知道雨薇的母親對她極為冷淡，但他並不奇怪，她媽媽那樣的人，他見過很多，自以為有幾分姿色，依賴男人過日子。
這種人，怎麽可能會喜歡和窮小子生下來的拖油瓶女兒。
“小時候總是爸爸陪我，給我講故事，帶我玩兒。”雨薇絮絮叨叨，陷入了模糊的回憶：“我也過過生日，吃過蛋糕的，在我爸爸還在的時候，我覺得他是全世界最好的爸爸，可是他忽然就走了，媽媽就再也沒給我過過生日了。”
東方青陽忽然自責起來，他輕輕地將雨薇摟進了懷裏。
“謝謝你的蛋糕，我真的很久沒有吃過生日蛋糕了，也很久沒有許願了。”雨薇說道這裏，忽然有點著急起來：“可是我剛剛許的願望，我剛剛許的願望是……”
“噓……說了就不靈了。”東方青陽用食指封住了她的嘴。
“哦。”雨薇迷迷糊糊，似乎睡了過去，忽然又醒了過來：
“媽媽開始說，是爸爸不要我了，我不信，爸爸肯定不會不要雨薇的，雨薇很乖，爸爸說雨薇很乖，他特別喜歡乖乖的雨薇。媽媽晚上從來不在家，雨薇很怕，他總是摟著我睡覺，摸著我的頭發、輕拍我的背……然後……然後……說雨薇很乖……”
東方青陽在雨薇耳邊，輕輕喊著她的名字，拍著她的背，一下一下，像是哄小孩子。
“我天天哭著找爸爸，媽媽和新來的叔叔都很討厭我，後來媽媽和叔叔結婚了，告訴我爸爸已經死了，可是我不信，我想找爸爸。他們結婚的那天，我出去找爸爸了，我哪兒都找不到，一直哭一直哭，到了很晚的時候，我被新叔叔家裏的保姆找到了，媽媽特別生氣，說是我害得他們婚禮都不能好好舉行，還狠狠揍了我，後來我只要一提起爸爸，就要挨揍，我就不敢說了……可是我好想爸爸，我好想找爸爸……”
“你很想他嗎？”東方青陽問。
“嗯。”雨薇在他懷裏點頭。
他想了想，忽然說道：“我幫你找他，要嗎？”
雨薇吃驚地擡頭望著東方青陽。
“嗯，你不是想他嗎？如果他真的還活著，說不定可以找到他。”
雨薇說不出話來。
“就當做是給你的生日禮物吧。”東方青陽說。
“可是，可是你已經送了禮物了。”雨薇摸著她脖子上的項鏈。
“你不是不喜歡嗎，送一個喜歡的給你。”
“我、我沒有不喜歡，我喜歡的，喜歡。”雨薇被看穿心事，嚇得驚慌失措。
東方青陽今天卻似乎心情很好，並不想深究：“不管你喜歡不喜歡，都得給我戴著。”
雨薇忙點頭。
突然發現不對，這樣好像就承認了自己不喜歡，然後又忙搖頭。
“頭不昏嗎？”東方青陽笑問。
“昏。”雨薇老實地說。
“噗……”東方青陽被逗得笑了起來，心中那股暖意再次蕩漾開來，他重新將雨薇拉回自己的懷裏，讓她的額頭貼在自己的胸口上，下巴抵著她頭。
“我幫你找你爸爸，要嗎？”他又問了一遍。
半響也沒有回答，東方青陽感覺到自己的胸口變得溫熱，濕了一片，懷裏的人點了點頭，用細若蚊子的聲音說：“謝謝。”
這張總是咒罵自己是神經病和變態的嘴，第一次對自己說謝謝。
東方青陽忽然有一種沖動，只要這個人對著自己說“謝謝”、“你真好”，他願意為她做任何事情。
這種沖動讓他大受驚嚇，他立刻露出了厭惡不耐煩的神色，好讓自己身體先行，把這沖動愚蠢的精神拉出來。
本已昏昏欲睡的雨薇，似乎被他的情緒波動所吵醒，她又開始了呢喃：“謝謝你……謝謝你幫我找爸爸……這個世界上只有兩個人對我好，一個就是爸爸，我在很小的時候就失去他了，另一個……另一個我也失去了……剛剛失去的……就在前不久，被逼進入會所的時候……”她的聲音，聽上去是那麽的孤獨和悲傷。
是的，林雨薇總是有十八般的武藝，讓東方青陽震怒。
他一把拉開她，惡狠狠地盯著這個不識好歹的女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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